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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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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对不起,衣衫不整,恕不接待!”丘比卡屋的门童拦路。

    歪戴帽,衣敞怀,右手拎着土酒坛子,还有几个是膀爷。

    弱不经风的“豆芽”,满身酒气的病秧子,凑近门童:

    “小哥,开门做生意,凭啥我们不能进?”

    门童厌恶,同时,眼里隐有茫然。

    老营有万坊、五百堂,演绎的是世间百态。

    但是,没有谁真与凡民打过交道,哪怕是教头,也没有经验,凡民是虚月宗的禁忌,即使不能造福凡民,却不能损害凡民的利益。

    凡民,是最孱弱的群体,不会、不敢往星空道门的门前“凑”!

    病秧子歪歪斜斜往前凑,仿佛,一伸手就会倒下,门童后退。

    进了门厅,触动机关,一束野藤蹿飞,拎着病秧子上了高空。

    “啪!”野藤断了,病秧子直坠地面。

    “救我!”病秧子大骇,屎尿齐出,被吓晕了。

    地面凭空出现一洼水塘,病秧子掉进去。

    十几个混混被逮住,一齐被扔进水塘里凉快。

    动静不小,丘比神被惊动,齐齐赶来,瞬间,明白其中的缘由。

    丘比子的大眼晴转了转,瞟向门前,有仨,水云间,带俩小妞。

    不男水女的水云间,自来了丘比卡屋后,是吃好喝好,从不付钱。

    呃,不对,水云间不是不付钱,而是挂了县衙的账,年终再结。

    才几天的时间,水云间就挥霍了五百万仙金,县衙付得起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县头,就有什么样的痞民!”

    丘比神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鸟没见过?

    丘比子暗讽水云间是痞子头!

    听不懂!水云间打着呵欠,扶着小妞的肩,又回丘比卡屋。

    清晨,天气很凉,再泡水塘里?还是吃不消。

    没有谁会同情你!眼力劲忒差,竟敢讹星空道门!

    相互搀扶着,挣扎上了岸,回头?水塘消失!痞子们直道晦气。

    望着熙熙攘攘赶来的凡民,病秧子有了主意,呻吟着跟上。

    浑身湿漉漉,隐有恶臭,混混是同山县的混混,凡民们避之若瘟神,很快,十几个混混很扎眼,早引起雨神宫弟子的注意。

    迎到偏僻的凉棚,水无羁带几人把住门口,将混混圈禁。

    “我要啃猪腿,要喝同山酿,你们打伤了我,要巨额赔偿!”

    水无羁不屑,撒野不看地方,真以为雨神宫只管下甘霖?

    病秧子挣扎着往外闯,却被同伴死死摁住。

    真是的!混混不值钱,死了,就是死了几只野狗罢!

    而且,能做混混的人,都是精明人,懂得底线。

    雨神宫是道场,自然是星空道门,你只是恶心人?也就罢了!

    假如,真要砸场子?呃,怕是一觉睡了,再醒不来。

    病秧子是同山县的名人,只要“贴”谁,都自认晦气,赔钱了事。

    没想到啊,一个早上,竟连吃俩“瘪”,自然心里不忿。

    左手摸索一阵,从屁兜里捉出一只频螺,手指轻点,输了频号。

    “是谁唤我?”频螺学声,是凶神恶煞。

    如闻纶音!病秧子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哽咽道:

    “苟老大!我是死秧鸡!今天,我们被收拾了!”

    沉默半晌,频螺模仿苟老大的语气:

    “你们又惹事?死秧鸡,我早就造诉你们,要争当守法的良民,不要騒扎别人的安宁,更不要触犯律法,怎么,又犯事了?”

    赶来的丘比子,眼里又现茫然,剧情不对!

    死秧鸡大急,隐晦地提示道:

    “您的话,是我们的座右铭!不是你想的那样!同山县新来一个捕快,不是不鸟你么?我们来了,是踩场子,为您出气!”

    丘比子眨巴着大眼睛,看样子,苟老大只是混混的头,其眼界很低,并不了解梦天堡,更不知道丘比卡屋,只当是外来的土财主。

    频螺学舌,很严肃:

    “有这等事?任何人,不论是谁,都要尊守同山县的法度,等着!”

    心神大定!死秧鸡翘二郎腿,嘴里哼着俚曲。

    “沙沙沙!”有物爬走,一条巨大的土龙,如风驰电掣。

    一凶恶汉子,身着捕快行头的汉子,身后跟着十五个如狼似虎的手下,呃,是辅快,是协助捕快办案的临时捕快,俗称辅快。

    “老大!这里!”死秧鸡兴奋,赶紧挥手招呼。

    苟老大不为所动,默默下了土龙,辅快跟着。

    雨神宫!心念疾转!很快,苟老大有了自己的判断。

    不是大道门!江湖小势力罢!要不然,何不去匠城开道场?

    而且,祈雨罢!是唬弄凡民的骗子道门!

    对!是骗子道门!有扰乱治安的嫌疑!

    “雨神宫?哼哼,好大的口气,竟敢到同山县行骗!”

    “噗嗤!”水云间笑喷,小妞忙着顺气。

    真敢想!苟头山是趣人!连大陆灵境也认不出的趣人。

    丘比子回神,示意水无羁让路。

    死秧鸡洋洋得意,率混混立苟头山的身后,眼珠子乱转,大发了!

    暂不说雨神宫有钱无钱,仅是眼下的大殿、凉棚,老值钱了。

    “谁是首恶?自己站出来,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丘比子笑了,低声道:

    “苟头大人,我是头领,能不能商量?”

    大怒!苟头山呵斥:

    “大胆鸟人!规矩都不懂,还敢开道场?是苟大人,不是苟头!”

    丘比子呆住,你敢骂人?再不看苟头山,淡淡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狗!有话说,有屁放!”

    乐不可支!水云间手舞足蹈,好戏哩,真精彩。

    苟头山愈怒,大喝道:

    “来人,立即查封雨神宫,再将一干人犯拘了!”

    要糟!水云间顾不得看戏,要赶紧解套!

    假如自己没来,便不会有事,否则,不容苟头山捅篓子。

    “苟头山!记住自己的身份,裁罚科的捕快而已,不是巡检队!”

    是的,裁罚科没有执法权,只能逮“自己人”!

    暴怒!苟头山盯着水云间,好像,是同山县的“同僚”!

    “管好自己的事!先回去,弄清楚是男是女,真是的,皮厚!”

    水云间纵起,想一掌拍死不知死活的苟头山。

    俩小妞嘻笑,一人一只胳膊,将水云间拖走了。

    丘比子瞟了瞟水云间,低声询问:

    “小妞,有没有把握?不能出人命哩!”

    水无羁想了想,点头:“我试试!”

    试试?丘比子掂量一番,最后咬牙,右手打了响指。

    干活了!平地蹿出野藤、杂草,瞬间将二十余混混捆了。

    苟头山怕了,事情出了意外,雨神宫竟敢动手?

    “不想活了?竟敢对抗官差?不怕县尊惩罚?”

    蓦然,一团杂草塞进嘴里,只是呜呜哼哼。

    “赞美雨神!净水!”水无羁念动颂语,心念动。

    小指大的水滴浮现,缕缕雾丝渗进死秧鸡的发际。

    乱麻般的头发溶解,露出头皮,死秧鸡惊骇大叫:

    “疼死我了!我不活了!我死在雨神宫,你们要赔棺材钱!”

    原来,头皮被溶了一小块,露出血脉,肯定疼。

    水无羁闭上眼睛感悟,有了一丝收获。

    雾再起,死秧鸡成了秃头的死鸡,呃,没死哩,被吓晕了。

    水滴消失,一团白雾罩向死秧鸡,几个呼吸,衣物消失。

    呃,花裤头!死秧鸡变态,竟穿女人的花裤头。

    死秧鸡?成了未剁的白切鸡,是穿了花裤头的褪毛鸡。

    “呜呜呜!”苟头山的心神俱疲,是遇到了对头,哀求了。

    又回来了!水云间怔怔地望着,二十几名人被收拾成秃鸡。

    只剩下裤头的秃鸡!名人不是普通人,是同山县的混混头,痞头!

    止一役!同山县的混混,再不敢来雨神宫走动!

    其实,苟头山能成为名人,是县衙纵容的结果,否则,尸骨早寒。

    混混无拘无束,任性肆为,是人族的一害,但是,混混也是人。

    宰了作恶的混混,会有新的混混冒头,永远杀不完。

    将混混纳入某一体系,受县衙制约的体系,才是正途。

    苟头山是痞子头,当然,不是唯一的痞子头,不能独霸一方。

    苟头山听人一“劝”,是入了衙门,穿上官衣,成了官差。

    同山县的痞子头,纷纷掂量,要么,远走他乡,要么臣服。

    于是,穿着官衣的苟头山,成了同山县的痞子头,唯一的痞头。

    苟头山只是一名捕快,却是最有权势的捕快,哪怕是菲林,也要仰仗一二,轻易不会出难题,更是笼络有加,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莫打能不能管束苟头山?呃,不好说,除非宰了苟头山。

    丘比子瞟了瞟水云间,调侃道:

    “县头大人,县衙的官差闹事、扰民,应该如何处置?”

    水云间错愕,关我屁事!狗头是钱遂的人,我管不了。

    “小狗,你又干坏事了?”大喝,声震云霄,莫打来了。

    作揖打躬,一串串的好话飞出,莫打将一伙秃鸡领走了。

    “小丘比,招子放亮些!”水云间愤怒,低声威胁。

    丘比子不忿,抗声道:

    “县头,甭不服气!哪天扒得只剩裤头,就能辩男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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