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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焦糖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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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不是赢给她看。

    而是赢给老婆看贺行屿的声线本身低沉有磁性,这句带着笑音、比太太俩字更亲昵的“老婆”落在耳边,像是随口一说,却如一阵疾风卷过心湖,骤然掀起波澜。

    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贺行屿看到呆懵羞涩的她,勾起唇角,运动后带着喘息的低哑声不自觉像在撩人:“难道不是么?”

    她不是他老婆么?

    唔霓音应不上来,羞涩偏开眼。

    这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此刻场地另一边的看台前,姚思薇已经难堪又尴尬到提前先走了,而主动提出单挑却在众人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宋詹看着霓音和贺行屿亲密咬耳朵的画面,本就阴沉的面色此刻更加铁青。

    丢球又丢女人,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刚刚贺行屿一下场,霓音就飞快上前给男人送水,眼里只有对方。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却是陪在他的身边…©宋詹记得高中时他经常比完球赛时,霓音会来给他送水,少女剪水双瞳赤诚而崇拜地看着他,藏匿满满的爱意。

    可现在凭什么站在她身边的是贺行屿?

    从高中开始,他就暗暗嫉妒对方天之骄子的身份和背景,贺行屿事事皆第一,凭什么现在连霓音都被他抢走心间如被撕裂扯开,他怒火翻腾,无法抑制地溢出。

    邓霍过来安抚宋詹,后者绷着脸含笑回应,保持体面。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虽然知道宋詹和贺行屿之间的关系,但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只当刚才是个普通的比赛。

    邓霍提议继续打比赛,新的人上场,大家将注意力转移回赛场上。

    另一头,霓音和贺行屿在看台坐了会儿,眼瞧着有点起风,贺行屿怕小姑娘流了汗吹风会着凉,

    “我们先走?带你去换个衣服冲个澡。”

    “好。”

    刚好她身上黏黏的,也不舒服。

    “脚走得了吗?”

    “可以的。”

    贺行屿把球包挎到肩上,自然而然牵起霓音,和夏斯礼等人说了声先离开,夏斯礼疑惑:“过了会儿吃饭了,你们干嘛去啊?”

    贺行屿眉梢淡挑:“约会。”

    “我靠,受不了了这俩人”

    霓音被贺行屿明晃晃牵着离开球场,邓霍等人看着他俩,还是难以置信:

    “贺行屿谈了恋爱是这个样子吗?我快要认不出来了。"

    夏千棠拍拍他的肩:“这你就不懂吧,主要是音音魅力大,行屿哥这样的高岭之花都得坠入爱河。”

    “牛啊音音”

    走出球场,贺行屿带霓音走近后方建筑,霓音去女士区域,贺行屿正拿着衣物走去冲澡间,突然后方传来声音:

    “贺行屿”

    男人回头,宋詹朝他走来。

    此刻旁边无人,宋詹撕开伪装恭敬的面具,怒眼沉沉:

    “刚才那局赢了我,你很咿瑟是吧?”

    宋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扯起抹冷笑:“当初在RM拍卖会上我抢不过那玫瑰胸针,你风风光光拍下了,从那时你就开始觊觎音音了对吧?现在我们分手了,你赢到了她就很洋洋得意?趁虚而入的手段你以为很光明?!”

    “赢?”

    贺行屿撩起眼皮看他,眸浸满寒意:“你把霓音当成了什么需要去赢?炫耀的资本?还是你撑面子的工具?”

    宋詹脸色微凝滞,就见贺行屿慵懒扯唇:

    “论手段,我不及宋先生,一边谈恋爱一边跑去照顾前任,一边订婚了,还对前任恋恋不忘,请问谁能像你一样博爱?”

    “u这话讽刺意味拉满,宋詹嘴角一抽,紧咬牙关,面色涨红。

    贺行屿转身往前走,几秒后身后传来宋詹气急败坏的声音:“贺行屿,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霓音真的会喜欢你吗!你俩一起长大,她要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怎么会为了我推掉了你们的娃娃亲?!”

    宋詹充血的双眼恶狠狠瞪着他:

    “你不知道吧,霓音今天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我前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心里压根没放下我,从高中到现在她喜欢我这么多年了,你比得了么?你以为你能取代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我告诉你,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宋詹吼着,几秒后见贺行屿转眼对上他目光,沉凝不见底的黑眸滑过道笑意:

    “我们之间有没有结果,你这位前男友以后多多关注就知道了。”

    男人离开,宋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紧咬牙关。

    另一头的霓音完全不知俩人还有这样一段对话。

    正午,日光落下,天上飘了几朵云。

    一小时后,她从浴室出来,到单独的更衣室里换好旗袍,又化了个淡妆。

    收拾好,她走出房间,看到外头那间无人的休息厅里,贺行屿早就好了,正倚在黑梨木沙发旁的落地窗前抽着雪茄。

    窗外一片松劲的树林映衬下,他神色桀冷,一身矜贵,宛若遗世独立。

    平时她很少看到他抽烟。

    霓音愣了愣走过去,男人闻声转眸看到她,眼底淡漠散开几分:“收拾好了?”

    “嗯。”

    贺行屿按灭了雪茄,打开了落地窗旁的小窗户透风,霓音其实没有闻到难闻的烟草味,而是舒缓的檀木雪松气息扑进鼻尖。

    “你等很久了?”她问。

    贺行屿垂眼看了下腕表,淡声道:“倒也不长,也就四十分钟。”

    她听出他话中揶揄之意,羞窘反驳:“你不知道吗,我们女孩子都是这么磨蹭的。”

    他嗓音不咸不淡:

    “不知道,没等过别的女孩。”

    她闻言,心间被挠了下,说旗袍刚刚工作人员拿去熨烫了下,送来得比较迟,“我脖子后的这个纽扣不好扣,老是弄不来。”

    “过来。”

    他把她拉到面前,随后抬手把她散落如瀑的黑发拨到前头。

    他指腹有意无意碰到她白若凝脂的天鹅颈,酥麻痒意瞬间在她敏感的肌肤蔓延开,随后他俯身,

    双手绕到她颈后扣着纽扣。

    霓音如同被他抱住,近距离下,她仿佛快要贴近他胸膛,男人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逶迤而来,让她无处可逃。

    他温热的呼吸轻微洒落在她颈上,烫红了皮肤,她脑中一怔,脸颊如被热风吹过,红晕涌动。

    等等…她明明可以转过身去让他弄呀时间仿佛减慢了倍速,心跳却背道而驰。

    她指尖微蜷,犹豫了没开口,下意识屏息,视线不知所措放哪儿,最后落向他凸峥的喉结。

    莫名透着冷欲的性感,格外好看脸快要闷熟之际,头顶终于落下声音:

    “好了。”

    霓音回过神,“谢谢”

    她刚想后退一步,谁知道他右手下落,禁锢住她腰肢,将她拉到更近。

    她脑中哐当震动,就感觉贺行屿俯身,气息拂在她耳边:“逃什么?”

    他手臂的热度隔着旗袍布料层层透进来。

    烧得人腿软。

    霓音眼睫扑闪,红唇翕动,轻轻嘤咛了声,就听到贺行屿低笑,随后她感觉腰间的手臂收紧,她被完全纳入他温热的身躯中。

    男人半倚着沙发背,却仍旧比她高,一折臂弯就完全锁住她的腰肢,她娇软的身子完全被他宽大的肩挡住,昭示着极其明显的体型差,仿佛,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抱起她做任何事。

    窗外是苍白冷淡的木色。

    房间里,旗袍的纯白却与衬衫的黑色欲涩勾缠,春意横生。

    耳边落针可闻,霓音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也跟着心跳如鼓,几秒后,也顺从本能轻抬手环住他,随后感觉被他搂得更紧。

    过了半晌,贺行屿终于松开手,霓音脸颊烧红看向他:“你为什么”

    他笑,“抱一下我太太,需要理由么?”

    她心旌摇曳,贺行屿黑眸深不见底落向她脖子上的那条宝石项链,霓音注意到他目光,“怎么啦?”

    “没什么,你喜欢蓝宝石?”

    “挺喜欢的”

    霓音垂眼看向脖子上的项链,这才发现今早出门太着急,她原本想拿自己的那条吊坠,因为形状类似,竟然拿成了宋詹送的。

    晕倒她尴尬了下,让他帮忙摘了下来,“这坠子断过一次,挺旧的了,我换一条吧。”

    贺行屿摘下递给她,神色淡淡:

    “嗯,是挺旧的。”

    离开更衣室,他们去球场和夏千棠他们汇合,中午时一起去吃午饭。

    中午邓霍宴请所有的宾客,在度假村最高档的餐厅。

    霓音和贺行屿坐在一起,感觉到宋詹往她这方向瞥来,她继续无视,心里也无语,没想到自己顶着他送的项链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上午大佬同聚一桌,边吃边聊,更多是在谈工作。

    今天贺行屿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自然许多人把话题抛向他,贺行屿交谈着,谦和不倨傲,很多独有深远的观点抛出来都让人惊叹。

    贺行屿是天生的企业家,年纪轻轻成功接手森瑞不是没有道理,他对市场和资本的见识和手段甚至是年过半百的大佬都匹敌不了。

    不知他为了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外人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城府不深,但霓音看着,更多是钦佩和欣赏。

    因为他是她先生。

    所以她甚至莫名还有那么一点小骄傲。

    饭后,大家自由活动,霓音说想去后山采采风,贺行屿应下,有人想找他谈生意,却被他推却:

    “抱歉,下午要陪女朋友,有空再约时间。”

    对方应下,霓音小声道:“我就是闲来无聊,不去也没事,你可以去谈工作的。”

    “答应你的,自然要以你的事为先。”

    她心间不由得柔软。

    于是一个下午,贺行屿都陪在她身边。

    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外人打扰,山中悠闲的时光悠然惬意,俩人爬着山,还回忆起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说笑不断。

    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

    傍晚,天色暗下,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冷风肆意,气温降下。

    两人下山,晚上朋友们结伴自由用餐,俩人和夏家兄妹还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吃了晚饭。

    八点多,因为贺行屿和山庄里几个影视圈的老板在昨天约了一个会议,不得不离开。

    他看向霓音:“我大概两个半小时就结束,就来找你。”

    霓音点点头:“你去吧,我就和千棠他们逛逛。”

    夏千棠揽住霓音肩膀:“行屿哥,你不要太霸道啊,你都霸占音音一整天了,你们来日方长,就不能给我点时间?”

    贺行屿笑,“那你们随意。”

    男人走后,夏千棠扭头看霓音:“你俩平时也这么黏在一起的吗?”

    “哪里,我和他经常各自出差,有的时候一周见不了几天。”

    “那我能理解了,刚结婚都如胶似漆,分不开。”

    霓音打她,“又来是吧…

    u闺蜜俩约着一起去蒸桑拿,结束后俩人在外头的休息厅小酌,夏斯礼和几个朋友打完桌球,问了她们的地址,说带了宵夜,过来一起嗨。

    点的果酒送上来,夏千棠揽住霓音,和她碰杯:

    “怎么样,采访一下小公主,今天一整天下来伸出修罗场感受如何?

    u“什么修罗场?”

    “就是和贺行屿一起碰头宋詹和姚思薇啊,你们这两对今天可是全场焦点。”

    霓音抿了口黑加仑气泡酒,耸耸肩:“没什么感受,我又不怎么关注那两个。”

    “你是淡定,宋詹被你们秀恩爱刺激得都快炸了。”

    霓音了解他性格,“他难受不一定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没了面子,什么都能输,面子不能输。”

    “今儿个贺行屿可一点没给他留面子啊,在球场把他打得脸都黑成炭了,那叫一精彩。”

    夏千棠调侃霓音:“你说,要是你高一那年第一次在网球场上见到宋詹,是看到他像早上这样被贺行屿吊打,你还会一见钟情吗?”

    霓音想象了下,有点想笑:“那还真不好说。”

    有些事就像命运的安排,那时候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霓音摩挲酒杯,无奈感慨物是人非:“其实当时宋詹真的挺好的,很多次他都帮了我,就像我高一那年被向胜骚扰。”

    霓音再度提起她被高年级学长骚扰追求的事,当年她被对方死缠烂打,正巧中暑晕倒,是宋詹送她去了医务室,陪在她身边,那学长死缠烂打不断,说绝不死心,是宋詹骑车陪她回家,还帮她私底下去警告了那人,后来家长介入,那人才不敢来的。

    所以每次想到这件事,霓音心里还是感激的。

    夏千棠叹气:“有一说一,当时宋詹是挺好的,可是他后来做的那些就是罪无可恕,我每次想到他那么利用你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一顿。”

    正说话间,正巧夏斯礼和邓霍几个朋友来了,把买来的烧烤放在桌上,夏千棠眼睛亮起:

    “烧烤陪酒,越吃越有啊。”

    大家又叫了酒,夏斯礼在夏千棠旁边坐下,打开烧烤盒:“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什么罪无可恕,

    音音又受什么委屈了?”

    “没,我们在聊宋詹呢,”夏千棠递给霓音一串羊肉,“说他高中时候人挺好,后来不行了,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年段四班的那个向胜吗,之前想追音音来着。”

    夏斯礼咬了口肉,“记得,高中时候自以为牛逼轰轰的,天天在学校欺负同学,听说去年接管了他爸的厂子,今年直接让厂子亏损倒闭了哈哈哈。”

    大家笑,夏千棠说他活该,“当时这畜生死缠烂打音音好久呢,太恶心了,后来还好被宋詹警告了一次才老实的,否则不知道要纠缠音音到啥时候。”

    “啊?被宋詹警告的?”

    “对啊,早读课宋詹直接把他叫到班门口,警告他离霓音远点,不得不说,那一刻他还是挺帅的。”

    夏斯礼眯了眯眼,疑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等等,那个向胜不是被阿屿收拾了才老实的吗?”

    夏千棠:“啊?”

    夏斯礼想了想发现没记错,“阿屿揍过那畜生,音音你不知道吗?”

    霓音呆住:“什么???”

    侍者送来酒,夏斯礼开了瓶精酿,说当时霓音一直拒绝向胜,对方因爱生恨,和兄弟们说要找个机会收拾她,所以有天傍晚放学,他带着两个兄弟跟踪霓音,差点要拦住她的时候,是贺行屿出现了。

    当时一身白衬衫黑校裤的抬手拦住他们,双眸清冷问他们想干什么,向胜笑了:“年级第一的学霸关心这个?怎么,我搞女人,关你吊事?”

    向胜话音刚落,谁知脸上重重一拳砸了过来。

    那天,夏斯礼和几个朋友也在现场,却压根没轮到他们动手。

    贺行屿下手快准狠,把向胜打趴在地,鼻青脸肿。

    最后向胜撑不住求饶,少年慢条斯理擦掉嘴角的血,把混混一把拉起,按在小巷墙上,褪去外表的温文尔雅,眸色冷厉:

    “你再敢出现在她面前试试,你看看关不关我的事。”

    自那以后,向胜被打怂了,看到贺行屿都躲,才从此不敢再来骚扰霓音。

    这也是贺行屿高中三年来第一次违反校规,学校见他是保护同学事出有因,向胜家里又选择和解,才没有给贺行屿记过,只是口头教育让他写反思。

    夏斯礼咬着五花肉,“宋詹当众警告向胜都是几天后的事了,他就马后炮口头警告了两句,要是没有阿屿的这顿揍,向胜会收手?”

    夏千棠和霓音面面相觑,前者震惊:

    “这件事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过啊?”

    夏斯礼话到嘴边滚了滚,只叹气了声:“阿屿那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做不说,他又不是想找音音邀功,自然不会说,而且这种恶心的事他怎么会主动和音音讲,让她难受不成?”

    霓音眼波震动,心间热浪翻涌,夏斯礼看向她:

    “而且你中暑那天下午在医务室休息,是阿屿请假过去默默陪了你很久,他知道你身体不好,就怕你出事,当时你在睡觉,宋詹就一开始待了一会儿,后面要上课就先走了,他回来后,阿屿见你们在聊天,默默就走了,这些他都没和你说过吧?”

    就像她六岁那年在家里后山中暑晕倒,是十岁的贺行屿寸步不离守在身边。

    霓音懵然,“这些他都没和我说过”

    那天在学校,她睡觉前看到的是宋詹,睁开眼后看到的是宋詹,她完全不知道中间那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是那个从小陪她长大的少年陪在她身边。

    她只看到宋詹骑车陪她回家,为他而春心荡漾,殊不知那天晚霞漫天,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是贺行屿挡住要伤害她的人,保护着她这些事,如果不是夏斯礼,贺行屿估计这辈子都不打算和她说。

    夏千棠反应过来,直叫唤:“音音,贺行屿真的对你太好了吧!这么对比看下来,宋詹算个屁啊,

    就完全不如贺行屿!!!!”

    周围人听到也激动:“阿屿打架这也太帅了,音音,他可是从小保护你到大啊。”

    这时霓音手机亮起,正是贺行屿的信息:

    【我结束了,你在哪儿,来接你。】

    情绪如海啸在她心底奔涌掀起,霓音问他在哪儿:【我去找你。】

    贺行屿报了地址,霓音飞快站起身:“贺行屿开完会了,我去找他。”

    “诶,外面下雪了,要不要撑把伞”

    霓音摆手说不用,走出大门,凛冽寒风扑面而来。

    头顶雪花漫天,纷纷扬扬。

    是难得的大雪。

    霓音裹紧大衣,迈入风雪中,穿过商业小镇街道,往右边的南山会馆走去。

    室外一片宁静,连绵起伏的草坪覆盖上碎琼乱玉。

    她往前走着,忽而后方有人叫她:

    “音音!音音!”

    她倏地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宋詹,宋詹正忍不住想找她,见此立刻冲上来。

    霓音眉头锁起,此刻没心情和他说话:

    “你有事?”

    宋詹把手中的药膏递来:“音音,你脚没事吧?对不起今天怪我发球不好,害得你受伤了,我给你买了药”

    霓音没伸手接,神色分明:“不用,我男朋友已经给我用过药了。”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宋詹心头的妒忌如被猛地扔了把火,脸色沉下:“音音,你和贺行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在我面前逢场作戏对不对?你们不是真的在一起,是不是?”

    霓音觉得可笑:“宋先生,我和别人谈恋爱和你有关系吗?麻烦你管好你自己,你已经订婚了。”

    宋詹心慌意乱:“音音,我和姚思薇不是真的,我只是发现挽回不了你,所以想要刺激你来着,只要你点头,我就和她立刻解除婚约,我知道你和贺行屿在一起是因为听说我订婚了,估计刺激我”

    霓音扯唇,发现这人成了她今天的快乐源泉:“你想多了宋詹,我和你不一样,不会利用别人去报复前任,你以为你算什么?”

    “难道你不在乎我吗!如果你完全忘了我,今天怎么会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

    u霓音闻言,直接把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还给他:“谢谢你提醒我了,这东西我今早看走眼带错了,

    还给你。”

    “???"

    宋詹期待了一天,胡思乱想了一天,却没想到换来霓音如此绝情的态度,眼底被逼得猩红:

    “霓音,我不信你根本忘不掉我!你忘记了你当初有多喜欢我吗?!你以为贺行屿和你在一起是真心实意对你?他那么注重名利的一个人,和你交往就是为了你背后的明恒,你还不懂吗,你如果不是明恒的千金,他根本看不上你!!”

    霓音静静看他:“那你呢,你当初又是因为什么看上我?”

    宋詹忽而语噎。

    随后霓音余光出现什么,侧首看到贺行屿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宋詹后方的不远处。

    漫天飞雪下,男人一身黑色羊绒大衣,执伞长身而立,镜片后的深眸朝他们这个方向落来。

    她眼睛亮起:

    “贺行屿女人带着厌恶的脸色在看到贺行屿的那刻瞬间灌入粲然笑意,她越过宋詹怔愣的目光,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速度比我快”

    他温柔看她:“冷不冷,围巾不戴就跑出来?"

    “不冷……”

    贺行屿把自己的围巾摘下,帮她围上,把伞倾向她的头顶,将她搂进怀中,霓音仰眸看他:

    “我正想去找你来着。”

    “怎么那么着急?”

    “因为很想见你呀。”

    宋詹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脸色发白。

    曾经围着他转的霓音,此刻却对另外一个男人满眼都是爱意他气得妒火爆棚,下一刻霓音转身,面对他,含笑开口:

    “不好意思啊宋先生,我比你了解我男朋友,他是不是对我真心实意,我比你清楚,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话犹如暴击,宋詹捏着手中的药膏得手指发白,脸色僵硬。

    “有件事你误会了,早在你和姚思薇订婚之前,我就已经和贺行屿在一起了,根本不是为了刺激你,你别太自恋了。"

    霓音笑了笑:“他对我很好,至少他不会因为工作动不动放我鸽子,然后敷衍地买礼物哄我;也不会为了名利为了自己的面子,逼我去做不想做的事;还因为要照顾初恋,把我一个人抛在山上,随意糟蹋我这么多年的感情。”

    霓音阴阳怪气的话直直如雷兜头劈下,宋詹瞳孔震然,忽而失言。

    霓音看了眼贺行屿,鼻尖微酸,眼底化开柔意:“我男朋友虽然忙,但是他经常陪在我身边,给我很多惊喜,保护我关心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不像从前,我一直追逐一个人,却总是得到冰冷的回应。”

    “所以我和贺行屿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

    霓音冷眼看向宋詹:“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我男朋友这么好,你和他,根本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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