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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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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吴忧的反对,阮香破例给吴忧放了假,让他回飞云关好好陪陪阮君。背后是众人戏谑的眼神,吴忧有些疑惑地踏上了回飞云关的道路。

    这一次吴忧倒是不寂寞,因为有一支一千多人的淄州部队和他一起上路。郎枫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官。

    考虑到火云城投诚的军官们很希望参加对郝萌的下一阶段战役,所以阮香将火云城的军队就地改编,去芜存精,整编成一个万人左右的新的支队,由于成龙任支队长。各级队长基本上由原火云城军官担任,由灵州部队分出部分军官协助淄州军的整训。而精简下来的部队,则分批安置,送到灵州以及淄州由沈月和张竟负责的淄州降兵专门的训练基地,那些不愿意继续打仗的淄州兵则遣散回家,只是现在淄州水师封锁了富水河,所以那些家在富水河北岸的士兵暂时也没办法回去。

    跟着吴忧的这支队伍就属于精简下来的部队中的一部分。这些士兵倒不是身体不够强壮,只是缺乏良好的训练,可以说,他们只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农民和小商人而已,离军人的标准还差得很远。

    郎枫很快就发现,这些士兵自从上路之后,对吴忧这个“外人”显然比对他这个主官亲热得多。吴忧整天混在这些士兵的队列里,谈天说地,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缺乏士兵们的欢声笑语。两天的行军结束,吴忧已经可以叫出队伍里上百个士兵的名字,他甚至连谁家媳妇要生孩子、谁家老母猪要下小崽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一路平安无事到了飞云关,双方不得不分手,吴忧已经到了家,郎枫则要带着部队一直走到灵州城附近的一处训练基地。

    告别了那些恋恋不舍的淄州士兵,吴忧飞快地奔向“家”里。阮香百忙之中特意在飞云关给阮君造了一间雅致的住所,算是吴忧和阮君临时的家。阮香原本是打算让阮君回比较繁华的灵州城的,不过阮君执意不肯,只好采取这种折中的办法。

    “老婆——小君——君君——小君君——你在哪里呀?你的亲亲老公回来了——”

    随着这一连串极端肉麻的话,吴忧走进了自家的小院。不过阮君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给他来个惊雷闪什么的“热烈欢迎”,小院显得十分安静。

    吴忧挥挥手打发了宅子前后巡逻守卫的卫兵,自己走了进来。

    这房子虽小,但是屋宇精致纤巧,看出来建设者是用了心的。吴忧忽然止住脚步,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勉强忍住了打喷嚏的yu望,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随着一阵娇笑声,一条淡蓝色的身影从屋子里掠了出来,正是夜魅星雨。

    吴忧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整天缠着我做什么?”

    星雨好像被吓了一跳,夸张地用手捂住了胸口,道:“哎呀,吴大哥生气啦,吓死小女子了!”

    吴忧愁眉苦脸道:“以前的事呢,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过也不会成为你一直跟我为难的理由吧?你又有刺杀任务要做,又有大仇要报,整天和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较什么劲哪?姑奶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好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你以后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

    星雨道:“呸呸呸,别装了,一个大男人装可怜,也不觉得寒碜。我都快被你恶心死了。本小姐爱做什么,不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吴忧碰上这种不讲理的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空有满肚子的诡计却用不出来。

    吴忧苦笑道:“这回你想怎样啊?”

    星雨好奇道:“你不想先关心一下你的亲亲宝贝老婆么?”

    吴忧脸上一红,不想两夫妻的情话也被星雨听去。他见星雨从房中出来,就猜到阮君十有八九是中了暗算了。但是吴忧并没有把握能制住星雨,星雨这样有恃无恐,估计是图谋已久,也不会给他机会出手,所以吴忧只希望能够看看有没有机会谈条件。

    吴忧换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你把她怎么样了?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要是敢伤害她,一定逃不出去的。”这番话就有些色厉内荏了,两人都清楚飞云关的城防根本拦不住星雨这种高手。

    果然星雨听了咯咯一笑,道:“哎哟,我好怕啊,吴大哥你好坏啊,又来吓我。”

    吴忧立刻又变了一副哀求的神情,向星雨施礼道:“夜魅姐姐开恩吧,小君又没有得罪你,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上前两步抓住星雨的袖子。

    星雨忽然一抬脚,把吴忧踢了个筋斗,掸掸袖子道:“哼,还玩这种把戏。这样吧,我给你老婆一条生路,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说‘我吴忧甘心为了老婆放弃尊严,向夜魅女侠磕头求饶’。你这样做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吴忧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听了星雨这番话,顿时呆住了。

    吴忧被星雨狠狠噎了这一下,脸皮紫涨,一时间倒还真是说不出话来。整个房子静悄悄的,阮君生死不知,现在星雨又提出了这种屈辱的条件,任吴忧修养再好,心里也掠过一丝焦虑不安的感觉。他手不知不觉移到了刀把上,紧紧攥住,空气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星雨在吴忧的手握住刀柄的那一刻,忽然感到吴忧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觉,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富有亲和力的吴忧好像换了一个人,他现在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冒着森寒的杀气。一股如有实质的压力弥漫开来,似乎一下子就充斥了天地之间,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周围一片死寂,任何生命的气息都消失了,空气也似乎被抽空了一般。

    在这种沉重的压迫力之下,星雨本能地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危险的感觉,那种极度压抑的感觉,给人一种几乎就要承受不住尖叫出声的感受。

    但是星雨经受过严酷的训练,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她面色凝重,后退一步,身体肌肉微微绷紧,左手捏住了三支钢针,右手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就出现在她的手里,整个人就像一只面临危险的豹子一样,微弓起了身子。

    不过这种肃杀的气氛忽然中断了,就像是一支规模宏大的乐曲,刚开始了一个序曲,就戛然而止,感觉是说不出的诡异。吴忧似乎忽然从一个遥远的恶梦中惊醒了一样,他惶惑地眨眨眼睛,右手也离开了刀柄,那种危险的气息也倏忽而逝。庭院里安安静静,一丝风也没有,天高云淡,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短短的片刻功夫,星雨好像经过了一场关乎生死的激战一般,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以断定自己从来没有和死亡这样地接近过。

    星雨右手慢慢放了下来,不过她左手依旧扣着钢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从没有感觉过能够自由地呼吸空气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她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持剑的右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这还是从她艺成之后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吴忧安静地站在那里,还是那副松松垮垮的样子,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好像也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吴忧问道。

    星雨一瞬间还以为刚才那处于生死边缘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她马上就否决了这种侥幸的想法,吴忧绝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刚才绝不会是错觉,或者,那把刀有古怪。

    她戒备地打量着吴忧,忽然一抖手,三枚钢针呈斜品字形分袭吴忧身上三处要穴,吴忧大吃一惊,刚想格挡,却觉得真气懒懒地提不起来,闪躲已经来不及,只好就地一滚,躲得无比狼狈,两枚钢针贴身掠过,另一支却无论如何闪不过,钢针深深钉进他的右腿足三里穴,立刻下半shen酸麻动弹不得。

    星雨这才确认吴忧的功夫即使有,也还是不像刚才那一刻自己感觉到的那么危险。吴忧还没有起身,一柄冰凉的短剑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

    星雨道:“这回怎么这么不济事呀?”

    吴忧好像还没完全清醒,道:“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呀?居然偷袭。”

    星雨道:“人家是刺客么,当然不会先打招呼了,你可是不服气么?”

    吴忧举起双手道:“服了,服了,夜魅女侠神功天下无敌,小人自愧不如,还请女侠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可好?”

    星雨可没那么好说话,为了防止上回的尴尬情形出现,她连点了吴忧身上多处穴道,然后又解下吴忧的腰带,把他双手捆在背后。这才放下心来。

    吴忧无奈地看着她道:“你不用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非礼我呢。”

    星雨狠狠啐了他一口,顺手点了吴忧的哑穴。然后凶巴巴地看着吴忧道:“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回答,要是惹得姑娘不高兴了,就把你大卸八块,知道了吗?”说着,用短剑在吴忧脸上比划了一圈。

    吴忧急忙点头。生怕点头慢了惹得星雨“不高兴”。

    星雨满意地把短剑在吴忧脸上蹭了蹭,道:“很好,你倒是挺懂事的嘛。”

    吴忧赶紧又点头。

    星雨伸手就抓起吴忧一直配在腰间的长刀,那刀不仔细看,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鞘是不起眼的黑不溜秋的颜色,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隐约能看出上面有一些神秘的纹刻,露在外边的刀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因为经常摩擦,露出了里边的银色的材质,不过没有什么光泽。这把刀外边能看出来的就是这样了。

    星雨望向吴忧,希望从吴忧眼睛里发现点儿什么。吴忧的眼神清澈而镇定,甚至……像孩子般有一点点无辜。星雨承认,那时候看着吴忧的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确实让她的芳心猛跳了一下。不过她自制力很强,很快就摆脱了这种烦人的念头。

    星雨把玩着吴忧的刀道:“这刀是你的?”点头。

    “你的兵器?”点头。

    “你从来没有用过它?”吴忧眼睛里露出一丝诧异,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点了一下头。

    “这刀有古怪?”吴忧表情古怪地点了点头,不过想了想,又摇摇头。

    星雨打了吴忧的脑袋一下。“不老实!拔出来会有事?”点头。

    星雨又把刀连鞘握在手里掂了掂,对吴忧道:“我拔行不行?”

    吴忧似乎想摇头,犹豫了一下,却用力点了点头。

    星雨心中疑云大起,用短剑比划着吴忧的脖子道:“你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样?你想骗我拔出这把刀对不对?”吴忧拼命摇头。

    不过星雨疑心只有更重。忽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就把吴忧的刀丢得远远的,颤声道:“这是那把刀对不对?对不对?”

    吴忧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误会这是“魔刀”的人,他赶紧摇头。

    不过星雨可不信,刚才不问还好,现在越看那把刀就越有种想把它拔出来的冲动,那把刀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人的眼光。星雨赶紧移开目光,心中又是一阵乱跳。

    星雨出手如风解了吴忧的穴道,冷冷道:“原来你就是魔刀这一代的传人,不用和我装了。既然这样,这事情不是我可以过问的,我也不自不量力了。”

    说罢也不等吴忧回答,扔下一瓶药粉道:“三匙药粉和水一杯,服下就醒。”说着展开身法,飞檐走壁,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吴忧捡起了药瓶,又到墙角捡起刀,把刀挂回腰上,握住刀鞘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我每次说都没人相信呢?唉,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摆脱……”吴忧喃喃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走近了屋子里。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几样酒菜,阮君趴在小桌上好像是睡着了。吴忧急忙走过去,看看阮君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应该不是中毒。吴忧忙按照星雨的吩咐,把药化在水里,给阮君服下。

    过了一会儿,阮君揉着脑袋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吴忧,她惊喜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准备了酒菜,哎呀你看都凉了,我真是不中用,就这么睡着了,真是,我给你热热去……”

    她的话没有说完,吴忧轻轻把她拥入怀里,爱怜地摸着她柔滑的长发,嘴唇从她额前的秀发,慢慢向下,灼热的气息划过阮君的眼眸、小巧的琼鼻,最后停在了阮君的小嘴上。

    阮君嘴里发出一阵迷迷糊糊的音节,也紧紧回抱住吴忧,火热的娇躯主动挨蹭着吴忧的身体。

    吴忧的双手早就不老实地在阮君身上摸来摸去了。阮君拉住了吴忧一只贼手,娇羞道:“这里……”

    阮君引着吴忧的手移向自己的小腹。吴忧感到阮君一向平坦的小腹居然微微地隆起,而从外边却看不出来。他惊喜地看着阮君,不敢相信道:“你怀孕了?多久了?怪不得他们都不告诉我。我太高兴了!”

    说着他兴奋地把阮君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阮君嗔道:“没点儿正经的,一点儿都不像个爸爸的样子。”

    吴忧忙轻手轻脚把阮君放下,一下跳到院子里,连翻了二十几个筋斗,又是叫,又是笑,然后忽然又一下子窜了回来,对着阮君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不等阮君说话,又抱住阮君,对着阮君的小嘴儿狠狠亲了一口。

    阮君推开吴忧道:“好了,大老远的来了,也累了吧?换换衣服,我也把饭菜热一下,我们一起吃饭吧。”

    吴忧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喜滋滋地去换衣服去了。

    这顿饭两人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功夫,因为吴忧过于兴奋了,不停地拉着阮君问这问那,一会儿给阮君斟茶,一会儿给阮君挟菜,或者就是看着阮君嘻嘻傻笑,还得阮君提醒他才吃一口。

    火云城,阮香帅帐。

    这几天靖难军主要任务就是改编淄州部队,灵州部队也开始休整补充,众将都忙忙碌碌,阮香已经吩咐部队准备进行渡河作战,众将都趁着这段比较空闲的时间加紧演练士卒。

    宁宇也已从灵州前来,阮香召集军事会议主要也是想让众将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的作战部署。

    这一次将领们没有到齐,齐信和钱才巡河未回,吕晓玉则在于成龙的淄州支队营地协助整编训练,纳兰庆率领一支部队往灵州督运粮草。来的有宁雁、宁宇兄弟,杨影、呼延豹、班高、纪冰清还有新降的于成龙。阮香让闻人寒晖和卢笛两人也破格参加会议。大帐里中间生了一个大火炉,坐了十个人还是显得比较空旷,阮香笑道:“大家坐过来些吧,不用那么拘束。”众人依言挨着火炉围成一圈坐下。

    阮香没有穿沉重的装甲,只是随意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棉披风,里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紧身衫子,勾勒出苗条的曲线,脚上穿着一双合脚的小皮靴。她也是刚刚巡营回来,外边天气很冷,阮香嘴里呵着白气,鼻尖也冻得红红的,她把手靠近火炉,很快脚也伸了过去。

    阮香环视一下众人,笑道:“这火就这么生着可惜了,应该烧点儿热水或者烤几片红薯才好啊。”众将一片哄笑。

    阮香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炉火的温度,才开口道:“日前郝萌派来了使者,他说愿意和咱们划富水河而治,两家罢兵,河南的地方,就都让给咱们了。另外愿意赠送黄金万两表示他们求和的诚意。”

    呼延豹不屑道:“这老小子倒真是大言不惭,这河南之地是咱们一刀一枪打回来的,他还敢说不让么?现在知道求和了,早干什么去了?咱们现在应该乘胜追击,拿下淄州全境。”

    杨影道:“我想郝萌应该也不是真心打算求和,他也应该知道咱们不会就此罢兵,我想他这样做还是想向淄州人民摆出一个姿态,那就是——不是我想打仗,而是灵州逼人太甚。这对他收拾河北散乱的人心可能会有些帮助。”

    于成龙道:“郝萌早就失去了淄州的民心,这样临阵磨枪,惺惺作态,也于事无补,淄州的百姓不会因此就为他卖命的。”

    阮香微微点头。

    宁雁道:“咱们倒是不用正面拒绝他,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反正还要一段时间休整,可以利用这个空隙,和郝萌谈谈条件,不妨把条件开得苛刻一些,郝萌要是不接受,那么战争的责任由他承担,如果他接受了,我们用不着战场厮杀就能得到好处。”

    阮香“哦”了一声,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

    宁雁又道:“我们不妨答应把郝萌的儿子郝坤放回去,这个草包反正我们留着也没用,倒可以换得郝萌让步。”

    阮香问道:“淄州的间谍行动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效果?”

    宁雁道:“我已经派人贿赂郝萌身边近臣,淄州也已经开始有针对莫湘的流言蜚语开始流传,莫湘很快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阮香点点头道:“很好,现在看来,咱们还是占着很大的赢面,和郝萌周旋一下也是可以的。”忽地面容一肃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用计成功上面,毕竟胜利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敌人恩赐的。”

    宁宇道:“郡主说的是。淄州水师在莫湘的训练下,已经成为淄州最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只要淄州水师一日还在富水河上活动,我们就没办法给郝萌以致命打击。”

    班高道:“有什么办法把他们诱到陆地上就好了,就像上一次在望县。他们战斗力再强,面对我们的优势兵力也只有被歼灭的份儿。”

    宁宇道:“谈何容易。莫湘吃过一次亏,以后不会轻易上当了。而且现在淄州水师全都撤往了北岸,想诱也无从诱起。”

    阮香问宁宇道:“如果我们灵州水师和莫湘的水师正面交手,有多少胜算?”

    宁宇道:“我军虽然训练了一段时间,士兵们也很尽力,我得说,灵州的士兵们训练确实很刻苦,他们也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勤奋的士兵,不过很多东西不是单靠训练就可以做到的,他们还缺乏水战的经验。灵州一向不设水师部队,这方面的人才几乎没有,很多的基层军官都是用原淄州水师归降过来的,不过一线作战的总归还是灵州的士兵,这种作战经验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积累的,急也急不来。”

    呼延豹道:“你说这么些,就是想说咱们的水师打不过淄州水师喽?”

    宁宇缓缓点头道:“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如果是莫湘指挥的水师,我一分胜算都没有。如果没有莫湘,我有……”他停了下来,又紧张地盘算一番道:“同等数量的部队决战,我有三分把握。”

    纪冰清皱眉道:“只有三分?一个没有经验的灵州士兵训练三个月就可以很好的适应战斗了。怎么水师这样麻烦?”

    宁宇道:“淄州水师建立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经历过的大小水上战役不计其数,已经形成了一套有效熟练的水上作战模式。水师士兵的训练有很多技术因素,本来就比陆军慢的多,还有一点就是,灵州士兵可能是大周最好的陆军士兵,但是他们在水上还不能和那些整天在河海中讨生活的淄州水手相比。”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沮丧。阮香见冷了场,笑道:“兵者,诡道也,宁将军有三分的把握已经很不错了。胜利不一定通过正面的交手来决定的。大家集思广益,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克制敌人的长处,发挥咱们的长处。区区淄州水师,不应该成为我们的问题。”

    宁宇犹豫了片刻道:“郡主,末将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香微笑道:“宁将军太见外了,我们有什么不能讲的?不管是什么意见,你尽管说便是。”

    宁宇道:“末将以为,可以启用部分原来跟随我的淄州水师降兵,他们被俘后,除了少数军官留用之外,其他都进了训练营地。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水兵,如果能为我靖难军效力的话,应该可以迅速提高我们水师的战斗力。”

    阮香没有说话,宁雁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些人的忠诚没有问题吗?我们一直以来都不敢用淄州兵的原因你也应该了解。他们会向自己昔日的战友动手吗?”

    宁宇道:“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他们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贫寒的渔民子弟,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只要晓以大义,我想他们会为我靖难军所用的。”

    阮香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毕竟已经有于将军的淄州部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了,水师部队再补充些淄州的部队也合情合理。”

    忽然一个传令兵飞快地冲进帅帐,外边的卫兵都没有阻拦,他头盔上插着一根白翎,这是灵州最紧急的传讯使者。

    阮香等一众将领顿时变了脸色,不是最紧急的军情,灵州不会派出这种信使的。

    只听那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道:“启禀郡主,灵州有变!”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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