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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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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老书记垂头丧气地再次敲起了铜锣:“当──,当──,

当──,……,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历史反革命!”

“啊──,”小伙伴们闻言,立刻惊得目瞪口呆,彼此间,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心里

嘀咕着:什么,什么,这位可亲、可敬、可爱的老书记,抗美援朝的老功臣,老顽童,人老

人心不老的孩子王,怎么一周没见,就成了罪人:历史反革命?

“哎呀,”胆大一些的孩子们茫然地问道:“老书记怎么成了反革命啊?”

“哼,”大蚂蚱冷冷地答道:“你们这些小孩崽子懂个屁,他以前,是国民党的军官,

后来投降了!他有历史问题,我们要革他的命,清算他的历史旧帐!”

“哇,”孩子咧开小嘴惊呼起来:“哇──,”

“哎呀,”

“真没想到,”

“……”

“快敲,”大蚂蚱没好气地推搡着老书记:“快敲,别想偷懒!”

“当──,当──,当──,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历史反革命!”

“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大蚂蚱扯着公鸭嗓,鼓捣着烧火棍般的干瘦胳臂声嘶力竭

地喊叫起来:“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于是,穿着军装的众人纷纷效法,坚定地举了拳头:“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

我们可怜的、倒霉的老书记,头戴着可笑的大高帽,面容憔碎地拎着铜锣有气无力地敲

打着,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在众人无情的驱赶之下,老书记没完没了的、左一次右一

次地从楼上转到楼下,然后,再从楼下转到楼上,他一边浑身臭汗地登爬着陡窄的阶梯,一

边不停地敲打着那面铜锣,同时,

嘴里则念经般地嘀咕着:

“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历史反革命!我有罪,我该死,我有罪,我该死,……”

当──,当──,当──,伴随着铜锣的响声,老书记的身后很快便聚集起一群又一群

比我还要闲极无聊的人们,他们一个个兴灾乐祸地尾随在可怜的老书记的屁股后面,使用着

各种极其下流的、下流得简直不堪入耳的脏话取笑着、捉弄着我们可怜的老书记。

“爸爸,”傍晚,我将白天的所见所闻讲述给妈妈和爸爸,然后,一脸疑惑地问爸爸道

:“爸爸,老书记真的是历史反革命吗?”

“去,”爸爸虎着脸教训我道:“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家少参与,……”

“对,”妈妈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子,肥实的手指头频繁地指点着我的鼻子尖:“陆陆,

告诉你,以后不许到走廊和院子里去玩,见到谁也不许乱说话,听到没有?”

“嗯,”我怔怔地点了点头,心里则糊涂得无法形容: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宿舍楼里原来欢快、祥合的气氛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笼罩着滚滚飘忽不定的,捉

摸不透的、极其压抑的,压抑得行将窒息的沉闷空气。每天,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当单

位里的知识分子们在走廊里不期而遇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热情的问候,真诚的寒喧,

与毫无猜忌的说笑、打闹。彼此之间,仿佛突然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谁也搞不清楚对方的

真实面目。在狭窄的走廊里,突然走个顶头碰,便非常尴尬地相视苦笑着,假惺惺地点点头,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溜进自己的家门,麜殖D@声,将房门紧紧地锁死。

“哼,”

一周之前还亲密无间的一对同事,隔三差五便要凑到一起,喝酒闲聊,不知怎么搞的,

突然反了目,在走廊里虎视眈眈地横眉对峙着:“哼,不服咋的?”

“哼,你算个啥啊!”

“哼,”

“不跟他玩,不跟他玩!”大人们无端地反目成仇,孩子们亦如此效法,根据家里大人

们政见的差异,非常自然地分割成诸个帮派:“不跟他玩,他爸爸不是咱们一伙的!”

“对,不跟他玩,我爸爸是造反派,而他爸爸是保皇派!”

“……”

不仅仅是宿舍楼,以及楼里的住户和孩子们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宿舍楼外的院子里,

以及楼房对面的马路上,亦发生了令人费解的变化。

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的所有建筑物都涂抹上了巨大的红色方块字,那激烈的言词,那力

吞环宇的豪迈气魄,使人能够嗅闻到咄咄逼人的火药的呛人气味,而感叹号下面的小圆点,

比我吃饭的盘子还要巨大数倍。

大黄楼的正面不仅也涂满了火药味十足的标语、口号,更让我吃不惊不小的是,在其西

侧的整个大山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变魔术般地出现一幅巨大的,从底楼的水泥衬裙一直漫延

到顶楼女儿墙的超大图画:身着长袍大褂的毛主席,手中握着一把旧雨伞,顶着黑沉沉地乌

云,傲然而立。

“毛主席万岁!”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从老书记被逼敲锣爬楼递那天起,无论是大街上,还是小巷中,或者是宿舍楼里,终日

响彻着震耳欲聋的革命群众们的口号声:“毛主席万岁!”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毛主席万岁!”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毛主席万岁!”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

外面热闹得尤如煮沸的开水锅,不知疲倦的滚滚翻腾着,而在家里,也不得消停,许多

我认识的,或者是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大概是事前有约地聚拢到我家,与爸爸和妈妈围

坐在下昏暗的白炽灯下,热情扬溢地、充满激情地海阔天空,高谈阔论着。年轻、美丽、漂

亮的杨姨,首先开了腔:“大蚂蚱混进了革委会啦,他是个什么东西,他爹投机倒把!他乱

搞男女关系,一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哼哼,看到杨姨机关枪发射般地贬损着大蚂蚱,我心中暗暗发笑:哼哼,大蚂蚱乱搞男

女,可是,杨姨,你呢,你又怎么样呐?

望着眼前性感诱人的杨姨,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依依稀稀地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星

期天的中午,爸爸一个人在厨房里洗衣服,我倒在里屋的床上无所事事,渐渐地打起了嗑睡,

朦朦笼笼之中,我似

乎听到杨姨悦耳的嗓音:

“哎哟。谁在家呢?哦,老张,就你自己啊,她,干什么去啦?”

“嘿嘿,”看见杨姨走进房门,爸爸立刻放下了脏衣服,色迷迷地答道:“积极去啦,

她又积极去了,大星期天的,领着学生们学习雷锋,义务清扫大街!”

说完,爸爸一把拽住杨姨,并排坐在外屋的木板床上,杨姨穿着一条蓝色的短裤,两条

白皙的秀腿直看得爸爸目不转睛。

“瞅啥呐!”杨姨极其缭人地按住秀美的长腿,脸上泛起滚滚红晕,扬溢着快乐、爽朗

的微笑,细滑的手指在爸爸结满黑胡须的面颊上轻轻地掐拧了一下:“嘻嘻,老色鬼!”

“嘿嘿,美人!”爸爸顺势将杨姨搂抱住,一只大手贪婪地抚摸着杨姨的大白腿,两人

狂热地、忘情地亲吻起来:“好扎哦,”杨姨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娇嗔地说道:“好扎哦,老

张,你的胡子真硬啊!”

“嘿嘿,亲爱的,我的胡子有我的鸡巴硬嘛!”

“你的鸡巴更硬!”杨姨淫荡地说道。

“是吗!”

爸爸闻言,呼地一声掏出自己的大鸡巴美滋滋地展现在杨姨的眼前,杨姨的眼睛立刻明

亮起来,她热切地握住爸爸粗大的鸡巴:“哇,老张,好大的鸡巴哦,我好喜欢!”

旋即,杨姨握住爸爸的大鸡巴便毫不犹豫地塞进涂满口红的小嘴里,快速地吸吮起来,

爸爸的大鸡巴上渐渐粘满杨姨的口红,无比幸福地呻吟起来:“哦──,哦──,哦──,

……”

爸爸一边纵情地哼哼着,一边淫迷地掀起杨姨的上衣,盛夏时节,杨姨没有戴胸罩,两

只坚挺的大乳房微微地抖擞着,色素沉着的小乳头极其自然地、非常平缓地镶在乳峰之上,

就像两枚可爱的红宝石,爸爸用长满胡须的大嘴巴紧紧地叼住一枚红宝石,很有滋味地吸吮

起来。

“啊,好痒啊,你真坏!”杨姨死死抱住爸爸的脑袋,紧闭着双目,哆哆嗦嗦地呻呤着。

爸爸很快便扒掉杨姨的短裤:“哦,亲爱的,你的阴毛怎么没有啦?”

“嘻嘻,早上让我给剃掉啦,太多啦,太烦人了,我讨厌那些该死的大长毛!”

“不,亲爱的,我喜欢,我喜欢长毛,哎啊,腋毛你也剃啦,怎么,一夜之间,你就变

成白虎啦!”

“嘻嘻,”

“怎么,你咋跟我媳妇一样,喜欢剃毛啊!”

“嘻嘻,哦,老张,你媳妇也不喜欢黑毛,你媳妇好玩么?”

“嘿嘿,好玩,跟你一样,又骚又浪!”

爸爸的手指哧地滑进杨姨光鲜的小便里肆意抠摸起来,杨姨轻声地呻吟着:“啊,啊,

快点,快点,老张,我,我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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