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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夜魅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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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忧赶回飞云关的时候,已经是初七下午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如意夫人所说的刺客,看到营地还很平静,他也放心了。

    早有人通报阮香,阮香和众将都迎了出来,当先的是阮君,眼睛都红红的,显然吴忧失踪一夜,她担了不少心。

    呼延豹迎上来,照着吴忧就是一拳,道:“小子跑哪里去了?害我们担心。”

    吴忧哎哟一声,他受的内伤还没好,刚才又一直快马加鞭颠簸地不轻,哪还禁得住呼延豹这一拳。阮君瞪了呼延豹一眼,关心地问道:“老公你没事吧?”

    阮香也疾步走过来,给吴忧号了一下脉,道:“大哥什么时候和人动过手?怎么受了内伤?”一边已经吩咐召唤军医前来。

    吴忧道:“倒是和人交过手,不过是我自己弄伤的,不妨事的。对了,我有事要和大家说。”

    阮香道:“大哥先诊治伤势要紧,要不然会越来越恶化的。要不这样吧,我们都到你的住处去,大夫一边给你看伤,我们一边听你讲,好不好?”

    吴忧道:“也好。”

    吴忧就躺在一张简单的行军榻上,把这一天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阮香道:“这个什么‘无影’倒真是个祸患,我恐怕他们已经渗透到我们内部了。”

    吴忧道:“偏偏咱们现在还不能动他们,否则这种关头追查奸细的话,会弄得军心惶惶的。”

    宁雁道:“不能灭之当思用之,有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可能性?”

    吴忧摇头道:“如果是你掌握了这么大的势力,你会甘心于只做一个收集买卖情报的组织吗?有时候掌握了秘密也就相当于掌握了权力,就他们现在的组织规模来看,恐怕不少官员也和他们暗通款曲,有财又有势,‘无影’的野心绝对不小。和他们合作的话无异于与虎谋皮。只会给他们机会明目张胆地渗透到我们中间来,以后要是翻脸的话,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吃亏的还是我们。不如现在就拒绝,目前我们靠斥候和间谍刺探的情报还能够对付。”

    阮香道:“还有他们提到的苏平裝病的消息,我们也要注意,苏平有什么打算呢?什么事情让他可以抛下张静斋不顾,独自行动呢?”

    宁雁道:“我想我们应该组建自己专门的情报组织。只靠斥候的刺探不能够获得比较机密的情报。必须得建立一套有系统的,覆盖各阶层、各方面的情报网络。”

    阮香为难道:“可是现在我们既没有这个人力,也没有这个物力来做这件事啊。”

    吴忧道:“这件事倒是不必急在一时,关键是要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有了称职的领导人,事情也就好办了。大家不妨先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对了,还有淄州派来的刺客,应该不是庸手,小香你要小心,加强戒备。”

    阮香道:“大哥不用担心,军营重地,谅那些刺客也接近不了我,冰清会保护我的。倒是大哥要小心些,毕竟他们的目标也有你。我会加派侍卫保护大哥的。”

    吴忧笑道:“我就怕那刺客不来呢,小香不用担心,要是他敢来找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阮香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吴忧摇手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而且只对我有用,你们都不好使,哈哈。”

    阮香等人虽然满心好奇,但是见吴忧不肯说,也不好多问,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阮香道:“大哥好好休养吧,我们暂时先不打扰了。”

    众人告辞,一起回到阮香议事的大厅。

    班高道:“说起刺客,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这人在刺客界已经是近乎神话般的人物。据说现在很多著名的刺客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这人出手,好像只有一次失手,此后就销声匿迹,隐退江湖了。”

    杨影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也知道一些,他从出道,几乎没有失手的记录,而且每一次任务完成,都会留下名号,自称灵威抑。听这名字好像不是我国人。虽然有很多人声称见过他,但是每个人描述都不同,甚至他是男是女都众说纷纭。很多人都推测,要么这人极为擅长易容改扮,要么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杀手组织。

    “但是这人是二十年前的人了,当初人们都盛传他是因为最后一次刺杀任务失败了。但是实际情形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谁都说不出他最后一次任务的雇主是谁,还有刺杀对象是哪一个。灵威抑为何隐退这件事也是当初江湖上几大谜团之一。”

    呼延豹道:“这人这么神神秘秘的,不太可能教徒弟吧?”

    杨影道:“你不知道,当初灵威抑威名鼎盛的时候,所接的任务没有一件是容易做的,不但要价高,而且还得看他乐意不乐意接呢。当时他刚出道的时候,江湖上几个专门搞暗杀的组织都想拉拢他,但他压根就不予理会,总是独来独往。后来这几个组织又联合起来想除掉他,但都被他轻松化解,后来把他惹急了,他就孤身一人挑了那几个刺客组织的老巢。从此在刺客界享有了赫赫威名。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就打着他的徒弟的幌子招摇撞骗,灵威抑也懒得去管他们,这样虽然他没有教授过徒弟,却有不少徒子徒孙。”

    宁雁道:“杨队长似乎对这个灵威抑知道得不少嘛。”

    杨影道:“家师杨烈生平仅有的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就有这个灵威抑在内。”

    纪冰清道:“灵威抑真的只是一个人?居然和你师父能谈得来,真是难得了。”

    杨影瞪她一眼道:“家师生性孤高淡泊,不愿意和俗人罗嗦,得罪了不少人。和灵威抑倒是脾气相投。不过家师也只是偶尔提过这么一句,那时我还小,详细情形我也没有细问。”

    水凝在一边听了半天,好像只是听了一个很牛的人的故事,却把握不住重点,问道:“你们说了半天这个灵……什么的,究竟有什么用啊?”

    她马上就后悔自己问了这句话,因为所有人立刻就用一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水凝脸一下子就红了,低头玩弄着衣角道:“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嘛,我知道我笨,不过人家就是不知道嘛。”

    杨影笑道:“你少走江湖,不知道也是难免的。这两年江湖上名头最响亮的刺客,是一个叫夜魅的女刺客。她就是以灵威抑的弟子自居。如果真如‘无影’情报所言,郝萌要雇杀手行刺的话,这个夜魅显然是首选。不过听说这个刺客的脾气比灵威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曾经放话出来,没有份量的人不杀,没有难度的任务不接,不喜欢的任务不接等等,规矩大着呢。至今还没有失手过。不过郝萌能不能请动她还是个问题。”

    纪冰清不屑道:“哼,一个刺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弄这么多穷讲究,装腔作势,居然还能活到现在,我就不信她能胜过我手中的钢枪。”

    杨影道:“清妹不可小视这些刺客,他们往往可以杀死很多武功比他们高得多的人物。而且他们一般不会正面和你交手,暗杀偷袭是他们的最常用的方式,往往令人防不胜防。还是小心戒备的好。若是郡主有什么闪失,咱们可是追悔莫及。”

    纪冰清撇撇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阮香道:“我们既然知道这个刺客要来,只要加强戒备,就不用怕她。我们是不是应该计划一下下一步对淄州的战略计划了?”

    宁雁道:“现在看来,淄州内部相互猜忌,他们本来就不强的战斗力因此而更加削弱。即使有一二英雄人物也无法挽回淄州的败势。我想我们应该改变原定的逐步消灭敌人的计划,我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我们下一步甩开丰城和火云城,挥军直插淄州,只要歼灭了郝萌所部,淄州各地皆可不战而降之。”

    杨影道:“先生可曾想过这么做要冒的风险么?”

    阮香望着地图沉思道:“此去有三险。其一,丰城、火云城敌军可趁我主力远出强攻飞云关,断我后路,使我军粮草不济,再从后方掩袭,三面夹攻,将我军围在三城之间;其二,富水河现在处于淄州军的水师控制之下,我军要攻淄州必须要想办法快速渡过富水河,敌军水师可以趁我军渡河时发动攻击,弄不好我军将被分割在富水河两岸,被敌人各个击破;其三,淄州城郝萌手下部队数量是我们的两倍,若我们不能速战速决的话,就有陷入重围的危险。”

    呼延豹道:“既然有这么多不利因素,我们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依我之见,丰城敌军已然胆寒,我们就去攻丰城,一定可以打下来的。”

    灵州诸将都看着宁雁希望他能够给予解释。

    宁雁道:“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有两点考虑:首先,虽然看起来现在攻击丰城是上策,但是大家考虑过没有,我们要是发兵丰城,沈月手下还有六万士兵,没有绝望的情况下,他必然死守待援,以丰城的坚固,我想他守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这时候淄州城、火云城的救兵也都该到了,我军前有坚城,后有敌军援军,即使能击败敌人,也必然伤亡惨重,相信诸位还记得攻城的伤亡数量吧?

    “但是我军如果能够成功地潜到淄州城下的话,郝萌必定疑心丰城、火云城两城守将怎么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过去了,即使两城有心去救淄州,也先存了芥蒂,便于我们各个击破。根据我们的探子的情报,还有我对这两人的了解,两城大将都是本城的豪族,对郝萌谈不上什么忠心,我们去打淄州城他们是求之不得,但是要是去打这两人中的一个,令他们感觉到危机,很可能就在压力下联合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占领淄州难度又会增加。

    “其次,先前也说过,现在屏兰入侵在即,苏平诈病,不知所踪,还有那个野心勃勃的‘无影’等等,这些都是我军的心腹大患,淄州战役不可以拖得太久,否则我军主力陷于淄州泥淖之中,灵州危矣。而这条计策,是我军征服淄州最快的途径。

    “我刚才说了这个计策面临的危险,但是它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只需想法子克服那些不利的因素,我们还是有很大的赢面的。”

    忽然门口传来吴忧的笑声,只听吴忧道:“宁兄就爱出险招,平常点儿的计策就显不出你的本事么?”

    众人望向门口,只见吴忧在前,阮君在后,两人走进议事大厅。

    阮香道:“大哥受了伤,好好休息便是,不要太劳累了。”

    吴忧道:“知道你们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我就过来了。我的伤不重,已经没有大碍了。”

    又转对宁雁道:“宁兄的意思是不是采用声东击西之计,佯攻火云城,调动敌人部队之后,从敌人的间隙里钻过去,奇袭淄州城?”

    宁雁抚掌道:“正是,吴老弟真是我的知己啊。”

    吴忧道:“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军攻火云城,于成龙必然向淄州求救。沈月刚刚在飞云关大伤元气,不会派出多少人去救于成龙。郝萌要救于成龙,最近便的部队就是莫湘率领的水师,这样只要莫湘的水师一动,我们就可以趁敌人疏于防守富水河之际,甩开于成龙和莫湘,强渡富水河,直逼淄州。”

    众将点头,觉得这样似乎也行得通,只要敌人被调动起来,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扑淄州了。

    吴忧又道:“但是宁兄自信也太过了,首先,郝萌自私心重,他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水师舍长取短,去救火云城?如果损失了水师部队,淄州北方门户大开,郝萌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火云城、丰城两城守将郝萌早就信不过,要不然也不会派他的两个儿子去监军了。我料火云城告急,郝萌不救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借我们之手除去于成龙,借于成龙消耗我们,以郝萌的个性,想必会打这种如意算盘。我想我们佯攻也好,真攻也好,郝萌绝不会派出一兵一卒来救火云城的。”

    宁雁道:“那我们是否应该趁他们都缩着头的时候,各个击破?”

    吴忧道:“我想,我们不需一兵一卒,只需遣一舌辩之士,以厉害说之,可以让两城拱手来降。”

    阮香道:“这两城守将手下都有几万人马,不论哪个都可以和咱们周旋一番,大哥这么有把握,肯定他们会投降?”

    吴忧道:“可以答应他们比较优厚的条件,他们都不是笨人,只要把话说清楚了,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宁雁道:“吴兄弟说得有理,这样做果然风险小得多,如果成功的话,淄州富水河以南再也不属于郝萌管辖了。到时候一鼓作气,可以拿下淄州。确是上策。”

    阮香道:“大哥是想亲自跑一趟么?”

    吴忧道:“两路使者同时出发才好。我走火云城这一路,另外还需要一人走丰城那一路。”

    宁雁道:“宁某愿往。”

    吴忧笑道:“此事非同小可,本来非宁兄不可,但是我一去,军中用到宁兄的地方还很多,宁兄还是留下吧。我想另外举荐一人。”

    阮香忙问是谁,吴忧道:“就是那个叫闻人寒晖的小伙子,他现在该做到中队长了吧?”

    阮香道:“闻人寒晖作战极为勇猛,但是我怕他在智略方面磨练不够,经验还太少,恐怕还不是沈月这老狐狸的对手。”

    吴忧笑道:“沈月那里不成问题,他的精锐部队都葬送在了飞云关,是现在淄州陆上三兵团中实力最差的,沈月早已对郝萌寒心,你看他的亲信杨波的表现就知道了。这个任务也最简单。你放心吧,闻人寒晖这小子可不是只会冲锋的莽汉,他能对付得了他。”

    阮香道:“大哥看人一向很准,就依大哥意思。要是这样的话,我想给他封一个大一些的官,以便和他的使命相称,大哥看怎么样?”

    吴忧道:“这倒不必,就让他以现在这个身份去,要升他的官,等他完成任务回来再说。”

    阮香见吴忧成竹在胸,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吩咐人叫闻人寒晖来。闻人寒晖军衔较低,还不能参与这种高级别的会议,他听到阮香召唤,急忙赶来。他不卑不亢地朝阮香行礼,又向帐内众人行礼,垂手侍立。

    阮香道:“闻人寒晖,现在有一项任务让你去完成,你完成任务的结果将可能影响我靖难军的生死存亡,你敢去吗?”

    闻人寒晖一点儿都没有畏怯的神色,他跪下恭恭敬敬道:“郡主吩咐,属下愿竭尽自己的智慧完成郡主交给的任务,不辱使命。”

    阮香问道:“你知道这趟不是用力气解决事情吗?”

    闻人寒晖道:“若论武艺勇力,这里诸位将军无论哪个都胜属下甚远,论机巧智慧,属下也远比不上军师的奇谋妙策。相比之下,属下也就那么一点儿小机灵,还值得郡主看重。郡主说会影响我靖难军的大事,应该是针对淄州吧?属下冒昧揣测,还请郡主明示。”

    阮香夸赞道:“好,怪不得大哥夸赞你,就凭你这几句话,你就去得了。”

    随即,阮香给闻人寒晖布置了任务,其中的细节则由吴忧详细解释。

    最后阮香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闻人寒晖牢牢记住,但是一想到要独自面对丰城六万军队的主帅,自己只是一个刚从士兵提拔上来的中队长,虽然吴忧一再向他保证没有问题,但他心里还是毛毛的,沉吟片刻道:“属下想要一人和我同去。”

    阮香道:“是什么人你尽管说好了。”

    闻人寒晖道:“就是属下的同伴,卢笛。我们一起合作很久了,彼此很有默契,希望郡主能允许我们一起前往。”

    阮香道:“好,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不过你要记住,你这趟使命事关重大,千万不可泄露,即使是对你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说,知道么?”

    闻人寒晖道:“属下明白,属下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的。属下会善保自己的性命,为郡主完成任务的。”

    阮香道:“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完不成任务,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闻人寒晖重重一叩首,告退出去,准备出发了。众将也各自散去。只剩下吴忧和阮氏姐妹。

    阮香对吴忧道:“大哥,于成龙那边是最棘手的部分了,大哥不要过于勉强了。能成最好,不能成的话,大哥记住保全自己要紧。我会对火云城方向施加压力,便于大哥行事。”

    吴忧沉思片刻,仔细看着地图上于成龙军的军势分布情况,道:“只靠我说,于成龙肯定不会乖乖就范。这样,三天以后,你把部队秘密开进到这里。记住要保密。”他指着离火云城不到百里的一个地方,上面标着“望县”两个字。

    阮香道:“这里是于成龙的补给基地之一,有一万多人驻守,都是于成龙嫡系的精锐部队,这里防备森严,难道我们要攻击这里?”

    吴忧道:“不给他一点儿厉害尝尝,他不会轻易屈服的,这一仗不但要打,而且要胜得漂亮。”

    阮香道:“我就怕于成龙情急之下,翻脸无情,大哥就危险了。”

    吴忧道:“什么事情是万无一失的?有时候只要有五分的把握,我们就要尝试。成功了,兴许就救下了几万人的性命,百姓们也免受战乱之苦。我必须尝试一下。”

    阮君在旁道:“你大哥总是太为别人着想,一点儿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刚受了伤,又要往外跑,就不知道人家担心。”

    阮香拉住阮君的手道:“大哥也都是为了我们的大业着想,就拜托姐姐好好照顾大哥了。”

    阮君噘起嘴道:“你们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老是这样去做些危险的事情。”说着,眼圈都红了。

    吴忧给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大丈夫自当为国效力,虽刀斧加身,身死不悔,岂能拘泥于儿女私情?灵州无数的将士跟着我们,抛家弃子,出生入死,他们在前线每天都面临着死亡,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做主帅的更应该多为他们打算。这个任务是我提出来的,也只有我能去,危险虽大,成功的机会也很大。难道我要让别人去冒这个险?”

    阮君抬起眼睛看着吴忧,大眼睛里珠泪盈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建功立业,你要拯救万民……你们男人的梦想就是血与火的战场。但是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那种为你担心的感觉,每一次一睁开眼睛,我首先就要确定一下你还在,每次你带兵出战,我除了担惊受怕却什么都做不了……”

    吴忧轻轻掩住了阮君的小嘴,道:“小君,你累了,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吧。”又向阮香行了个礼道:“小香,我想我们要先走了,部队调动的事情你找宁雁商议吧。”

    阮君不情愿地闭上了嘴,跟着吴忧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阮香忽然叫了一声:“姐姐!”

    阮君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阮香疾步走到阮君身边,双手搭在阮君肩膀上,凝视着她的微红的双眸道:“姐姐,对不起。我也愿意看到你和大哥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得好一些,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也常常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把大家拖进这场战争里?但是我们都有自己不能逃避的责任,国家的蟊贼一定要铲除,我们父亲的仇一定要报,这是我们的责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

    阮君的眼神复杂地看了阮香一眼,最后无力地垂下了,她不看阮香的眼睛,轻轻推开了阮香的手,喃喃的好像自言自语道:“所有的事情吗?”

    吴忧催促道:“小君,不要任性了,走吧。”

    阮君低头不语,跟着吴忧出去了。阮香叹了口气,心道姐姐今天可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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